*依旧狗血,ooc还是我的锅
*剧情需要,有少量达鑫、祺泽内容
*七年之痒梗
*全文7700+,一发完结
*勿上升
*推荐bgm:莫文蔚-爱 蔡健雅-路口 方力申/邓丽欣-七年
1.
陈玺达这天早晨又是摔醒的。
他揉着生疼的尾巴骨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觉得口干舌燥。
床上的人还在沉沉地睡着,屋里只有空调机的嗡鸣声。
陈玺达爬起来把空调关了。
厚厚的窗帘挡住了清晨的阳光,屋里的一切都面目模糊。
周围静下来,陈玺达听着轻柔的呼吸声,把脚步放轻了,走到桌边拎起茶壶准备倒水。
你干嘛呢。
床上人半睁着眼,身子抬起一个角度,歪着头看他。
没事儿,我倒点水喝。陈玺达把茶壶盖子打开,看到了一些泡成陈绿色的茶叶。
水?……嗯……从水瓶里倒吧……隔夜茶喝了不好。
说完又平躺回床上,不再吭声,像是还很困。
陈玺达把茶壶里的茶叶倒进了垃圾桶,盖住了昨晚的烟灰。
他重新倒了一杯热水,兑了点凉的,端到床边。
喝口水吗。他一边问一边自己先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嗯。
马嘉祺蹭着床头坐起来,被子从胸前滑落下去。
陈玺达把水杯递过去,惊讶说你昨天晚上没换睡衣就睡了吗?
问完自己也觉得有些微妙。难道这一整晚……莫名的抱歉和无力感突然浮现,他抱着亡羊补牢的心虚坐到床边,伸手想帮马嘉祺把那紧紧包裹着他细瘦的脖颈的衬衣领子解开。
也不嫌难受……
他做出亲昵的语气。
马嘉祺一脸困倦地和他对视,拿手里的水杯轻轻挡了一下。
没事,我马上起来上班了。
马嘉祺把水杯放在床头桌上,撑着床坐直了,用手轻轻揉着眉尖。
陈玺达皱眉,说你昨天晚上一点才回来,这会儿才六点半,就算你是住院医师,但你明显是你们科室年轻一辈的顶梁柱,怎么能不给你时间休息啊。
马嘉祺疲惫地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陈玺达的脑袋。
没事的,我到办公室去,没有病人的话,也可以打个盹,走个形式而已。
说着掀开被子下床,走向卫生间。
陈玺达望着空下来的被窝,无意识地抓了抓手边的床单。
马嘉祺站在穿衣镜前把被陈玺达解开的扣子重新扣上,转身拎起椅子上的外套。
陈玺达走过来,伸手给他整理领子,直到把那块布料摩挲得平整得过分,才讪讪放下手。
马嘉祺轻轻拍了拍陈玺达的胳膊,我该走了,他说。
嗯,陈玺达嘴里应着,趿拉着拖鞋跟到玄关,手在睡裤两侧磨蹭半晌,还是没能抱上去。
晚上我有酒会,酒会后就要赶飞机去一趟澳门,你……陈玺达一边说一边抱歉地抿抿嘴。
马嘉祺微笑一下,平静地说,好,你路上小心,我今晚没事的话,估计是正常时间下班,我自己弄饭吧。
他看到陈玺达揉着腰后尾巴骨的位置,关切地问,怎么了吗,啊……
他张了张嘴,我……又踢人了是不是。
下回我要是半夜回来,就回书房睡好了。他抱歉地笑笑,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
不是……陈玺达皱眉,想说的话全梗在喉头,让他喘不上气来,眼睁睁地看着马嘉祺打开门,走了。
陈玺达想说,你睡觉会踹人,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们一张床上睡了五年。
你不止踹人,你还抓人。
你睡得熟的时候会发出吐泡泡的声音,很怪。
你晚上睡觉总是装模作样跟我划清界限,半夜就会自己蹭进我怀里。你有一段时间肠胃不好,磨牙,我老觉得你在我怀里嚼豆子……
陈玺达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拉开冰箱,扫视一圈,无奈地摇摇头。
全是马嘉祺爱吃的东西。
马嘉祺艰难排出的最爱时蔬一二名--上海青和生菜,一个清炒,一个加蚝油和蒜粒焖。还有土豆,马嘉祺最喜欢烘烂的炒土豆,加醋是重点。
还有一些胖胖的西红柿--夏天,西红柿拌草莓,再加白糖放冰箱里,是最好做的甜品。马嘉祺经常在他做饭的时候溜进来,游荡半晌,再犹豫半晌,走过来摸着他的胳膊,垫脚把下巴轻轻放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说,我想吃那个。陈玺达心想这人撒个娇太难得,就抓着他手放在腰上,逗他,说吃什么?
就是……马嘉祺伸出一根手指,指指篮子里的草莓再指指冰箱,眯着眼嘿嘿一笑。
他一笑陈玺达就凑上去在鼻尖亲一口,作为劳苦功高的报酬。
……
陈玺达从冰箱最里面艰难地捞出一瓶冰水,灌了一口,肠胃狠狠打了个颤,他拧好盖子,坐在餐桌前,突然觉得这房子太大了,大得他坐立难安。
坐了一会儿,手机轻轻震动了两下。
他叹口气,打开看。是小张告诉他,丁程鑫到了,封面拍摄马上开始。
啪。
陈玺达把手机狠狠甩出去,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
手机屏幕碎开蛛网状的裂痕,房间里是完完全全的静。
我曾想过,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大概是睡前醒后都看得到你的脸。
和你一起的日子,真切地过一遍,回忆里过一遍……岂止两遍,我总想过上一千遍,一万遍。
我想人的心脏只有拳头那么大,填了你,还要填你那些破玩意儿,撑破了也再填不下别人。
可此时此刻,我明知道全宇宙最爱还是你的眉眼,却无法否认我有些期待,和另一张笑脸见面。
2.
马嘉祺站在一院门诊部大厅的玻璃门外,一动不动,单手插在口袋里,定定地看着医院停车场入口处的档杆升起又放下。
天色渐渐暗下来,门口报警亭的红灯亮起来。
哎呦!这不是马医生嘛~~~
九曲十八弯的调调,马嘉祺一听就知道是谁,懒得回头,被人一把揽住了肩膀。
等人啊~?
李天泽贴着他的脸,搂人的劲老大。
马嘉祺伸手把李天泽的胳膊推开,推到一半呆住了,愣愣地跟他对视了一会儿。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是不是爱上我……
李天泽歪着脑袋不怀好意地笑,伸手要摸他的脸,却听马嘉祺深深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我忘了……他今天不来。他说,表情很懊恼。
说完也不告别,沉默着转身,向地下停车场入口的方向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拉了拉右肩马上要滑落的单肩包。
白衬衫像是大了一点,光影交错间,衬得瘦削的蝴蝶骨格外突出。
李天泽在湿热的夏日傍晚感觉到秋风灌顶。
三年前,老爸调来一院做院长,他本人游手好闲地在刚建好的住院大楼里乱逛。
玻璃外墙内采光充足,走廊光可鉴人,消毒水的味道四散,又被花香中和。
正午,走廊没什么人,他走着走着,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靠在玻璃墙上,额头抵着玻璃,闭着眼,样子像一个被摆错了位置的木偶,奇怪,又有点可爱。
你在干嘛呢?
李天泽站到他身后,小声问。
那人一下子站直了,扭过头来。长得很清秀,轻微的慌张之后沉静下来,说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是。李天泽认真地问。我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在干嘛呢?
那人刚刚平息的慌张又有抬头的迹象,他舔了舔嘴唇,说我休息一下。
李天泽忍不住笑了,走近一些,说怎么站着休息?为什么要靠着玻璃啊?
那人眼神像看到了罗网的小鹿,硬着头皮回答说,玻璃……暖和。
李天泽想,这是什么,可爱的,要吸收阳光的小树苗啊。
如今小树苗变成了一棵参天的梧桐,却常常,露出忧郁的轮廓。
李天泽心下一阵隐痛,快走几步,拽住马嘉祺的胳膊。
我看你又准备不吃晚饭了。他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走,我带你吃烤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日第一天,病患爆满的原因,马嘉祺眨眼的速度很慢,饱含肉眼可见的困倦,精神颓靡,似乎防线也格外脆弱。
好。他好像多说一个字就要睡着。
李天泽恨不得把他背到车上。
他偶尔来医院,碰上下班时间,会远远看到,陈玺达开车来接马嘉祺。
他看看,笑笑,还是忍不住愤慨。
怎么会有人,给一棵树建间屋。
树竟也住得安稳,忘了自己是棵树。
3.
那个摄影师和他的助理是不是一对啊?
拍摄间隙,丁程鑫咬着吸管凑过来跟陈玺达说小话。
大明星都是凡人没错,但是这么关注八卦的大明星还是让人头疼。
不是的,助理是他的学妹而已。陈玺达忍着笑解释。
丁程鑫撇撇嘴,说我不信,肯定有点什么。说着继续饶有兴味地看着摄影师忙前忙后。
陈玺达的思绪却跑偏了。
很多人说,丁程鑫能拿下这次的金九单封,是靠和innon杂志中国编辑总监的私交。
八卦消息铺天盖地,陈玺达的朋友和七大姑八大姨都旁敲侧击地问他,你跟大明星丁程鑫有什么私交啊?
但马嘉祺从来没问过。
有一天,他坐在床上翻拍摄策划,丁程鑫的正脸官方彩色照片占了大半面。
马嘉祺洗完澡,顶着一头湿发走出来,陈玺达从床头柜里拿了吹风机跟他招招手。
等人在身前坐下了,陈玺达才把手上的策划案放在床上,把人往怀里揽了揽,开始吹头发。
马嘉祺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拿策划案看——陈玺达工作上的事情也从来不瞒他。
看了看了。陈玺达心里说,多少有点莫名的紧张。
马嘉祺好像兴趣缺缺,轻轻翻了两页扫了几眼,一松手,又扔回床上。
吹风机一关,屋里静下来,陈玺达一边收吹风机一边提着心,等着他说话。
哎。马嘉祺开口。
什么?陈玺达迅速回答。
我想吃,鸡翅粥了。马嘉祺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明天做好不好。
陈玺达愣了几秒,本能地回答,好啊。
恩,那睡吧。说着闭上了眼睛。
小达啊,你开车了吗。丁程鑫拍了一整天,精神状态还是特别好,走过来的时候还是脚底带风的。
陈玺达回答,开了……他刚说完,心里一紧,刚才通知,在澳门的会议要延后一周,今天……可以按时回家了。
带我去接我弟弟怎么样?!丁程鑫眼睛亮闪闪的,抓着陈玺达的椅子扶手,一脸期待。
我今天……可能要先……
拜托拜托!我坐着保姆车去太显眼了,他又要生我的气了!丁程鑫说到最后一句,露出了真情实感的愁眉苦脸来。
陈玺达掏出手机来,看着空荡荡的信息页面,扯出一个轻松的笑来。
好。
4.
马嘉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他睁着眼睛,脑袋一片空白,足足有十几秒,他看着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是哪里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他伸手在黑暗中的床上摸索,摸到一个人的手臂。
撑着床坐起来,马嘉祺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他平静地对着旁边平躺着的人说,李天泽,你为什么不送我回去。
摸一下就知道是我,你对我还真熟悉,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李天泽大概是没睡着,吐字很清晰。他在心里遗憾,应该趁人还没醒,先抱着睡的。
我摸一下就知道不是他。马嘉祺语气冷下来,伸手把手机按亮了,看了一眼时间,正要打开微信,李天泽突然把手机抢了过来。
太晚了。我明天一早送你回去。
马嘉祺看着李天泽把他的手机转身放到了另一边的墙头柜上。
他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坐着。漫长的几分钟过去,他吸一口气,开口说,天泽,你告诉我,怎么了。
陈玺达。
李天泽把名字念出来都念得冒火。
马嘉祺的轻轻地嗯了一声。
有人拍到,李天泽深吸一口气,当红丁姓小生和某知名时尚杂志主编及一个随行人员在酒店单独吃饭。席间……举止亲密,似乎交情,甚笃。
马嘉祺面向窗户坐着,一个圆圆的光影洒在两人之间的床上,马嘉祺的脸隐匿在黑暗里,瞳孔却反射了零星的光。
他木然地看着窗外,呼吸平稳。
没意思。他想。
别人觉得他温柔,老是与世无争一副样子。但他明白自己其实是顶清高,顶犟。
他喜欢独一份的东西,喜欢拿头等。
有人跟他抢,公平竞争,他必然要逼自己靠实力取胜,但如果混乱纠缠,牵扯世故,他就立即抽身。
笼里最后一只蒸饺,谁想吃便谁吃,他不爱看人眼色。
KTV里,他点的歌,谁要与他合唱,他便笑笑放下话筒,不爱和人争个音高音低。
上学的时候,女孩子们在他面前假意爽朗,张着双臂彼此扑过来扑过去,眼珠却一路追着他看,他看过几眼便厌烦,唇角弧度却不动摇。
有人给他递信,往抽屉里塞小纸条。班花也暗暗属意他,在他回家的小巷里堵住他,送一杯奶茶。
同样等着堵人的还有隔壁班的足球队长,拿腔拿调地装凶,要跟他决斗。
为什么要这样呢。马嘉祺当时靠着小巷的青砖墙,觉得乏味非常。
为什么人为了另一个人,要去做这么滑稽的事情。舍弃了自尊和体面,眼鼻嘴全洋溢着愚蠢的热切,仿佛这一眼就望得到头的人生,真有了什么可期待似的。
他说我不和你抢,我只想回家。
后来陈玺达追他。
他还是不理解。
他被陈玺达拉在电影院里看一个傻乎乎的动画电影。
配音是幼稚的童声,马嘉祺在一片幼儿园下课时间一般的气氛中很难入戏,于是轻微地踌躇了一下,还是问了。
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答应你,你这些东西,诺,这些电影票什么的,还有那些吃的喝的,全白费了……
没有白费啊。
陈玺达扭过头来看着他,眼睛倒映着银幕的光,头发看上去软软的,靠近的时候马嘉祺闻到了一种暖和的味道。
那是小时候,满天飞雪里,外婆把他包裹在刚晒过的棉衣里的味道。
“全世界的人不爱你,我都只爱你;全世界的人不信你,我都只信你。我爱你爱到心肝里,我信你信到脚趾头里。”
电影里的小猪在快乐地表达着爱意,前后左右的黑暗里却传来隐隐的抽泣声。
陈玺达摸到他的手,轻轻把五指分开,和自己的扣在一起。
我不一样。他狡黠地笑了。
我相信你那么好,全世界都会爱你,但我想……最爱你。
马嘉祺愣住了。
是这样的吗。
原来真的可以。
了然无趣的人生,单单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如此闪耀,这是他前十九年的人生,穷尽贫乏的想象力,也无法想到的。
静静地一起坐了二十分钟,李天泽忍不住伸手去拉马嘉祺。
你要是想,我现在送你,去哪里都行……还是你想先睡……
马嘉祺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握了一下又轻轻丢开。
没事。他甚至笑了一下。睡吧,明天送我去上班。
真的没意思。
他马嘉祺的人生,不可能为了一个人,破例两次。
若有人铁了心要抢,便不要了罢。
5.
陈玺达把车停在一高门口,烦躁地敲着方向盘。
丁程鑫倒十分兴奋,一会儿摘口罩一会儿摘眼镜地探头探脑,恨不得全摘了。
你小心点,这是你的小粉丝最密集的地方,一会儿场面控制不了,王哥拿我开刀。陈玺达很无奈。
来了!丁程鑫喜笑颜开地拍陈玺达的肩膀。
陈玺达把眼睛都看疼了,也没在穿着一模一样校服理一模一样发型的中学生里找到长得像丁程鑫的人。
到底什么时候有的弟弟……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个晃神,车门被拉开,外面的热气裹挟着热闹的声浪涌进来,一个理着软乎乎锅盖头的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坐上了丁程鑫在的后座。
陈玺达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年轻人长着一双好看的杏眼,少年人鲜明的棱角和高挺的鼻梁让他看起来很俊朗,却又有些孩子气。
再一看大明星丁程鑫,笑成了一只开瓣的橙子,摸了脑袋摸衣服,摸完衣服又去捏脸,嘴里还念念叨叨。
少年一手轻轻搂着丁程鑫的腰,一手去捏他乱摸的手,表情很温柔。
陈玺达回过头,默默发动了车。
就听后面两人对话。
小逸,晚饭想吃什么?哥今天带你吃最贵的!丁程鑫把座椅拍得啪啪响。
就听那年轻人笑起来,你吃什么我吃什么,他说。
晚上。
丁程鑫躺在敖子逸身边,一边刷微博一边笑得直抖。
敖子逸气得摔书,说什么鬼,我穿着校服,随行人员?在逗我吗?
丁程鑫爬起来摸他头,说你知足吧,没说你是我和小达领养的孩子就不错了。
敖子逸突然发力抓住丁程鑫的手腕把人按回床上,皱着眉说,我不是小孩子。
丁程鑫屈起膝盖撞撞他的大腿,说疼疼,你给我放开点你这小兔崽子。
敖子逸憋了半天,突然俯下身子,在丁程鑫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哼。
咬完傲娇地哼一声就跑了。
什么鬼,小狗吗,丁程鑫摸着脖子,怎么还带咬人呢。
没有细想刚才一瞬间的紧张从何而来。
陈玺达收到短信的时候楞了一下,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a小欣”是谁。
马嘉祺他们科室的护士长。
收过他不止一次的牛轧饼干、旺仔牛奶和月饼礼盒。
陈玺达手机里有一大堆备注前面加“a”的联系人。
除了马嘉祺本人,就是马嘉祺的各种同事、领导和同学。
有时候陈玺达觉得自己特别像个老妈,这一堆差不多也就跟“初三数学王老师”、“补课物理张老师”或者“看牙杨医生”一个性质。
a小欣:[图片]
一辆香槟色的宝马350。马嘉祺坐在副驾驶,驾驶座是……
陈玺达忍了忍,没有再摔新换的手机。
他没把车停进车库,而是向另一个方向开过去。
小区守卫森严,车开不进去,陈玺达把车停在路边,步行进院子,再次被拦下。
他回到车边,坐在车前盖上,越过不高的围墙,看向最外侧的高楼。
几层呢,忘记了。
他只来过一次,那次是一群同事都在李家聚会,马嘉祺走出来的时候有点醉醺醺的,依靠在李天泽的身上。
想杀人。
陈玺达那一瞬间真的那么想了。
但下一瞬间马嘉祺抬起眼皮看到他,就软软地过来窝进他怀里,带着酒气蹭着他的肩窝。
他大气都不出了,立地成佛。
如今,他一层一层地看过去,那些窗户后面的房间,或熄了灯,或还亮着灯。
你在哪里。
该睡觉了,你不抱着我,是怎么睡的。
你踹我我都不生气……
陈玺达自忖不算个长情的人。
他陈少爷今日爱了谁的虎牙,明日便可爱另一人的酒窝,再隔一日,又大可为谁的长睫动心。
他的爱气势如虹,从无踯躅。他不必造假,他从前一直相信,他可以一生去爱,次次真心。
直到遇到马嘉祺。
起初,他比所有人都更快发现,这人的温柔包含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他无论何时都直挺的脊背和脖颈无时无刻不是正直且衿贵,看你的眼里,是深湖古井般平静无波。
他觉得勾人得很,愉快挑战,并为此编织了细密的罗网。
却把自己套了进去。
六年过去了。他却觉得仍未完全拥有马嘉祺。今日觉得他的虎牙很甜,明日摸到他的耳朵软软便加倍喜欢,再后一日研究起他背上的蝴蝶骨,觉得凸出来的形状甚是性感。他的爱日日更新,从无后悔。
但他不指望马嘉祺和他一样。
大楼上只剩一户还亮着灯。
他盯了一会儿,盯到眼睛酸涩起雾。
你可以厌烦我,也可以想着,冷着我。
但是如果你已经确定无疑地,走进了另一个人的生命里。那我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6.
马嘉祺是第一次在上班时间擅自离岗。
不是高峰期,路上车流不多,他却开得磨磨蹭蹭。
他从来没去过innon。
陈玺达是第一次在上班时间心不在焉。
拍摄进度紧张,连丁程鑫都正经了起来,他却在一边的道具沙发上坐着发呆。
敖子逸今天没穿校服,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运动装,和陈玺达坐在一起。
大哥,你黑眼圈比眼睛还大。
敖子逸直说。
马嘉祺从出一院的大门就开始想,走到了innon的大楼门口还没想好。
有没有什么借口。
没有。
我找陈……陈玺达。空气里一阵静默,马嘉祺用了浑身的力气把自己钉在原地。
前台女孩愣了几秒,说,您是马嘉祺先生吗。
马嘉祺张了张嘴,……我是。
前台女孩换上温柔的微笑,拿出一个画着小猪的小铁盒子说,这是今天份给您准备的巧克力和草莓牛奶,请您跟我来。
我自己知道。陈玺达没好气。
你跟我哥没什么特殊关系吧。
敖子逸再次直说。
你跟你哥没什么血缘关系吧。
陈玺达也直说。
没。
……没。
今天份?每天都有吗?马嘉祺坐在观光电梯里发愣。
恩,每天不一样,明天是周三,会换成奶糖和葡萄汁。
马嘉祺用手摩挲着铁盒子的外皮,心里一阵酸涩。
陈玺达从来没想到会在拍摄现场见到马嘉祺。
还是哭脸的马嘉祺。
他又想杀人了。
马嘉祺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没出息。
前一天晚上,他冷静地对自己说,有人抢,就把陈玺达给他好了。
早上起来他坐李天泽的车到一院,在自己的小办公室坐着。
他摸着窗台上陈玺达给他买的一溜小多肉,坐不住了。
不给,说什么也不给。
可以不给的吧?
不能给……
陈玺达愣了几秒,一动不敢动。
马嘉祺带着一条细细泪痕的脸上表情冷冷的,走过来板着脸一字一句地说,你昨晚在哪里,去干嘛了,跟谁在一起,几点去的?
陈玺达张了张嘴,如实回答,渔湾酒店,吃饭,和丁程鑫,还有丁程鑫的学弟,晚上七点半去的,九点半出来。
马嘉祺表情不动,继续问,你们除了吃饭还干嘛了。
陈玺达仔细回想,没干嘛啊。
马嘉祺脸上表情垮下来一些,眉眼间有点委屈。再想。他冷冷地命令。
陈玺达又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看娱乐新闻了。
马嘉祺抿紧了嘴摇头,说我没那工夫。
陈玺达看了看马嘉祺鸡窝一样的脑袋和跟自己不相上下的黑眼圈,继续谨慎地发问,我的宝贝,你是不是有在吃醋。
马嘉祺瘪着嘴沉默半晌,突然把脑袋靠向陈玺达的胸膛。
恩……
语调前所未有地委屈,一只手还抓着陈玺达的衬衫一角。
陈玺达又一次立地成佛。不,这次是飞升成仙。
新闻上说你们举止亲密。
我们只要不大打出手,写出来都是举止亲密啊我的宝贝儿。陈玺达轻轻地顺着马嘉祺的脊梁骨摸着,努力顺毛。
那你还要不要我。
在说什么……陈玺达轻轻笑了。
我不要你怎么活。
你的怀抱、体温和吻是治伤的良药,你的虎牙、软耳、狡黠和有棱有角的小脾气是全世界只我拥有的珍宝。只要想到这些我就愈加披荆斩棘所向无敌。
我可以什么都不怕,只要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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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a狐狸精。
这是什么东西……
马嘉祺拿着陈玺达的手机,指着一个联系人备注,无语地问。
陈玺达拿过手机来人畜无害地笑了。
李天泽啊。
你两个月不要和他见面,我酌情换一个备注。
谁管你……